我们惧怕父亲,尽量躲着他
每个人都格外小心,不敢乱说乱动
随便打闹,我们总感觉被什么压抑着,像老鼠一样蹑手蹑脚
吃饭时我们吃着饭菜,眼睛却不时偷窥父亲,观察父亲的神色
生怕父亲不高兴,看我们哪个不顺眼,拿谁开刀杀一儆百
老虎,你一身王者的风,什么还值得你回头,并且平地一吼?除了你自己身后的那个尾巴
屋顶的瓦片被它踩了个遍,有的仍旧碎了,一降雨屋里就发端渗水,但你也无从诽谤它,它即是一个儿童,眼底惟有主人和这个家
王后只好承诺
第二天凌晨,两棵颤杨被砍倒了,入夜前,新床就被放进了天子的屋子
现在才算真正明白了那位朋友的不舍
许多时候,望着书架上的的空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
它的形容,它的气息,在纸页间,自己留下的痕迹,勾画,圈点,批注
这一切已经不存,但书房里,似乎仍有它的气息
那些夜晚,它和自己在一起的情形,明灭的灯火,流逝的时光
站起来,张望,伸手,摩挲,排列,书本与书本之间,它曾经在过的地方,现在空着,而自己,是多么希望它能在某个瞬间,再次出现在眼前
这些书,这些从我身边走失的书,倒真像失散的亲人,因为已经失散,反倒让人更难忘记
也像没能结成夫妻的初恋情人,因为不能再在身边,反倒让人更加耿耿于怀
这,也许算是走失的书们的幸运?就像,如果,没有那些走失的书,也就可能不会有这篇短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