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点光亮在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我为自己今晚有了栖息之处兴奋起来,加快步伐向那点点光亮奔去
我们与老人家的房子是完全不搭边的,进出都难以碰上,因此几乎没有什么交往
只一次,那天我不小心把钥匙断在锁里了,门打不开
有人建议借梯子上楼,然后来开这台阶口的门
都说老人家有梯子,便去借吧
没想先生还没开口,老人家就放鞭炮似的说开来了
我是半天未听清,先生后来告诉我,他说的是:你们在这里也不是住一天两天,左右邻居招呼都不来打一个,到时候还不是要求人帮忙
说得先生哑口无言、无地自容
但是他还不肯把梯子借给咱们,推脱言辞不绝于口,后来楼下的一位大哥替我们好说歹说他才松了口
先生过后时时反思,我却总觉得有些不服气
老人家说话也忒难听了,平时难得碰面,要打招呼也没机会呀,再说我们总不可能冒昧叩门拜访吧
后来时间长了,发现老人家可能就是这性子,比如我们有时不小心洒了点水在楼下的水泥地上,他便会逮不着时机似的立马责问起来,怎么回事,怎么把水倒这里了?害我赶紧态度谦恭满嘴愧辞
但我进屋了就会满脸疑惑地问先生,这里三天两头下雨,这么多水,可该怎么办呢?把地弄湿了,够老人家急的了
先生笑,又怪我对老人不敬
所以以后我只差不见着老人家,一见着便忙不迭又是欠身又是微笑的
她应该穿一件“喇叭裤”
公元1984年前后,那时我正在读大学,那时多少风华正茂的女大学生都穿着这种裤子,好象用一个喇叭大声地向大地宣讲着自己骄傲的青春,一张张年轻的脸美丽得好象七十年代的农村广播员
当时,我心中的美女都是穿这种喇叭裤的女子
我突然自嘲地笑了
缓步在残叶铺成的小径,只为走访那踟踯在湮没年代的春天
所有的心情和着这生命的飞舞飘扬在空中,枯零成满天的飞絮,与季节一起,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