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可敢大胆儿,一把竹纸伞,纵步随我,在时节里曲折穿行,撑到天边
我不过潜心探求我丢失的优美,憧憬时间里幽然的宁静,弹指的沧桑,非关恋情
一齐向北,草色象窜出的绿色火苗,岸柳用苍翠托起远山的后台
一群蝴蝶从云霄行来,时髦的飞,在花间,在草莽,而后回旋不见
我领会,春已半老
很多得意就这么不停地流转
人命充溢着青色,再也驱逐不散
阳光照进江夏堂幽暗的铺子里,黄三就坐在柜台后边,戴着眼镜,一边呷着茶一边翻着药书
黄三的脸色和他的姓一样,只是黄中带着点黑,也就是通常农村人说的晦气脸、棺材脸、死人脸色
他烟抽得凶,那时少有烟卷,烟丝是山里货来的,晒干后扎成捆,压实后用刨刀刨成丝,烟瘾小的就用水浸过再烘干了抽,那烟水就是灭虫药,只是浸泡过的烟丝味儿就淡了,老烟枪抽着不过瘾
黄三抽的烟丝就不浸
那烟丝喷香,黄焦焦的,搓在手里有点油腻感
黄连块也是黄的,不过没有烟叶香,闻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熟地是黑的,黑得发亮的是上品
我的肤色也是黄的,胳膊瘦弱,皮包在骨头上,皮是腊黄的,没有血色的皮肤底下是若隐若现的青筋
我想,可能那条毛皮炸炸的狗对我的胳膊一直不怀好意,那条狗是黄三大哥家的,它和我一样瘦,尻底掉光了毛,极难看
它趴在药铺门以幽幽的目光盯着我,我很气愤,就踢了它一脚,它嗷嗷叫着跑开了
此后,它对我的敌意愈加深了,终于,它寻着一个机会下了口,还好,只咬到我的鞋帮
我另一只脚及时地踹在它的脸上,踹得它满嘴鲜血,从此,它看到我就远远跑开
可恶的是黄三竟然在一旁冷眼观看,他的眼皮耷拉下来,只留着极小的一条缝隙,那目光有些毒,我感觉那是另一条狗,我叫那条咬我的狗大黄,他们是一家的,难怪都毒着哩
我天天咽着奇苦的黄连汤,心里想着怎么报复黄三
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深情地望着雨,伸出手,用手指在她娇艳的唇上划过
我们开始向凤凰出发,沿途的橘子树、野菊花都能引起大家惊喜的叫声,都市里呆久的人好渴望这自然的美丽与清新
书院反面有块搬场的空隙,分划给书院盖教授校舍
校方在边际草草的砌了墙
而后再没管过
何处长满了荒草,风吹过的功夫总有土壤和草的滋味
到了草变凋谢的功夫,让我老是担忧本人弹往日的烟蒂会惹起一场大火
可我扔了半年也没见过一焚烧星
书院本来的墙围子是一层铁栅栏,年久失修
剥落的白色颜色下不妨瞥见一层厚厚的铁锈
我老是想起第一次从这上头爬往日的功夫
其时候的情绪,气象,人
想设想着就泪如泉涌
我仍旧从一个爬墙头都心惊胆颤的儿童形成了当着教授面逃课的坏儿童
遽然领会十足都不复回的去
功夫倒转不过哄儿童的童话
不过即使不妨请编个故事骗骗我